我的命运坐东向西
时间:2013-12-27 20:47来源:本站原创 作者:水过河 点击:次
童年住过的那间土屋,是六十年代爷爷带着年小的父亲,跑到十几里外的荷塘,挖泥回来筑垒成的。三代人曾经蜗居这里,聆听风雨,幻想阳光。岁月的步伐慢慢地逼近苍老,青春的种子在盐水的浸泡中茁壮成长。 土屋坐东向西,一如我命运的方向。东风无法推门进来小
童年住过的那间土屋,是六十年代爷爷带着年小的父亲,跑到十几里外的荷塘,挖泥回来筑垒成的。三代人曾经蜗居这里,聆听风雨,幻想阳光。岁月的步伐慢慢地逼近苍老,青春的种子在盐水的浸泡中茁壮成长。
土屋坐东向西,一如我命运的方向。东风无法推门进来小坐,西下的夕阳憩息在寂静的江畔。我看到的与等来的,和我祖辈们一样,只是无奈地看着希冀爬下山。
多少年的光阴,变迁成黑色的帷幕,似乎要遮住土屋丑陋的面容,那些被抛弃的史页缄默无声,悄然地深埋在泥土深处。
土屋自然的回归,多如一个人悄然地远离这个世界,依然眷恋着脚下的大地,灵魂藏在根部,冥冥中祈祷人间愈加幸福而美好。
如果不是那些小时候,经常见面打招呼的老人们,已经不在这个村庄,我就不会关注到土屋的老去,它颠簸一生的命运,也即将面临着另一场灾难的劫持。
土屋呵,老土的你,可是人间温暖的巢和家的港湾。早晨,快乐的小鸟飞过你的小院,夜晚,月光晒过你灰色的头颅,能够见证的只是凄风苦雨,沧桑的味道还在心中萦绕不已。
那多像故乡清贫的呼吸,时断时续,时隐时现。又如我日渐不见的青春,只能徘徊在记忆之夜,守望住晨曦中的那一缕慰藉。
而今,我的命运依然坐东向西。背对阳光,我在黑夜里摸路探梦,努力地攀爬西边那一座巍峨的大山。两面的墙,犹如我跋涉的两腿和伸向理想的双肩,它们不是被东南风就是西北风,无情地刮出现实斑驳的伤痕。
时常在半夜梦里,我隐约聆听到有春风在后墙唱歌,可惜我看不到它优美的舞蹈,我只能行走在洁白的纸页上,用笔来狂舞半截青春——面黄肌瘦的理想呵,等待雨水来疼爱,把我痛快地淋漓成饱满的诗行,用汗与泪浇灌而成的硕果,汇报这一片生我养我的苦难大地。
有一种思念叫疼痛的眼泪
今夜,我的电话联通了故乡的血脉。故乡的山水顷刻间在我脑海里浮现,屋檐下那根白发在眼眶深处,晃动出了一串串叫思念疼痛的眼泪。
离别,在温热的话语中找到了根须的源泉。多年前,我的吻在这里深深地留下童年的纯真,和那些搀扶成长走过篱笆日渐沧桑了的背影。
得知奶奶病了一场,我的心在这个春风满脸的夜晚,找到了萧雨的悲凉。该珍惜的无法留下来珍惜,该上路的还在遥远的路上。
彷佛是一个生命忽明忽暗的预兆,奶奶晕倒在病榻昏迷不醒数小时。一家人惊心动魄地守候在一起,经过叔叔的抢救,奶奶终于从浑浊的意识中清醒过来。而那一刻我在异乡,无法送来关心,也不知道家园贫苦的故事。
奶奶从生死的边缘被拉扯回来,是为了想留下来看顾这个家。人来到凡间,是为了来看阳光。而奶奶看到的只是风雨,几十年如一日地守护在清贫的稻田,日夜关注那些庄稼们的长势。
再次聆听起奶奶低沉的声音,我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。我可是奶奶心头最牵挂的一亩稻田啊,这些年来青春不是干旱,就是风霜。我理想的颗粒,还没饱满得让奶奶笑弯了腰。
日子多么屈指可数,韶华似乎一夜间就要老去。我的担忧是生命不能轮回的担忧,我的疼痛是心灵不能愈合的疼痛,我的沉思是沉思之后清澈的彻悟。
我怀抱着思念,用心虔诚地祈祷,愿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,能够看到每天的阳光,而我阳光般灿烂的笑容,一定会在下一个相思的季节里迢迢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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