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热的光线穿过一条河流的内脏
苦难的大地干瘪了深深的唇痕
泥土偶尔发出崩溃的声音
和雷声一样轰鸣

回到从前水涨船高的夜晚
一个人在江边静静思虑
哪一天河流会不会和血液一样
无私地献给另一条河流

雨季的河流和母亲的乳房一样丰润
日子一旦变得干旱就会很糟糕
一条鱼也被它赶到泥潭里
帮忙寻找远近的水源

你看临死的姿态是垂直向下的
一个人的影子紧紧贴着大地
如一块无助的磁铁
借阳光下的成像定律
艰难地打捞水骨头

深一点再深一点
和一支笔的空囊一样
哪怕吮吸一滴墨
就可以写出一个活生生的人字
如果可以来一舀
说不定就拯救了一个众字

2010年4月14日。